【K莫】太想爱你（17）
“老三来电话了，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，这次你回来还没跟他们见过面，愚公猴子他们肯定要狠敲你一顿的！”KO上车的时候郝眉刚刚挂下电话，飞扬的神采还挂在眉梢，语气中却还带着懊恼，也没问他怎么出来这么慢，只说着电话里的事。
“再等一天吧，张谦住院需要一段时间，我去把公司的事情再安排一下。”KO自然的拉过安全带给郝眉系好，靠近的时候，彼此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，郝眉微微一怔，感觉到KO的心跳，不敢大声出气。KO看着他的样子好笑，存心逗弄他，离得更近些，郝眉紧张的闭上眼睛，等了一会，才发现KO已经起身了，有些懊恼的白了他一眼。
“那你去公司吧，我自己出去逛逛。”郝眉带着赌气说。
“嗯，早点回家，晚上给你做酸菜鱼。”KO这次又探过身子，捧过郝眉的脸，轻轻地吻在他的唇上。
“快开车吧！”郝眉有些不自在的推了推他，眼睛飘向车外，还好，这时候停车场没什么人。
郝眉想着去给肖奈他们几人买点礼物，这次休假时间不短了，再不讨好讨好这个沙尘暴，说不定回去是要扣工资的。于是一个人到处走，看看这个适合微微，那个可以给愚公，不知不觉手也快拎不动了。
电话响起的时候，他看也没看，东西放到地上，接起来就气喘吁吁地喂了一声。
“郝先生？很忙吗？”语气有些虚弱，却还带着疑问，郝眉这才看了一眼来电，原来是张谦。
“还好，有什么事吗？”郝眉暗自深呼吸了两次，然后平静的说道。
“我能不能跟你单独见一面？”张谦的语气有些急切。
“有事？”郝眉皱起眉头，口气还是客气的，“你身体还不好，这时候见面不合适吧。”
“不会耽误你太久的，我有话想跟你说。”不知为什么，明明隔着电话，郝眉却感觉到了对方不容拒绝的意味。也好，早解决早省心吧，唉，KO这个招桃花的家伙。
“好，我现在就去医院。”郝眉先把买的东西送回家，又顺路买了些保健品，才打车去了医院。
打开病房的时候，张谦的父母都没在，看着张谦的样子也是认真梳洗过了，脸色虽然苍白，却还带着一丝病态美。坦白说，张谦长得真是不错，很符合现在对于小鲜肉的审美，脸颊没有棱角，却难得的不显得阴柔，反而看着有一丝媚态。
“身体好些了？”郝眉把手里的保健品放在床边的桌子上，顺便看了看他的吊水。
“没什么，胃是老毛病了，柯哥都知道的。”张谦强撑着坐起来，试图直视郝眉的眼睛，可是有些力不从心，郝眉赶紧上前扶住他坐好，又掖了掖被角。
“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。”郝眉看看他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，而这笑脸在张谦的眼里却格外刺眼，仿佛是胜利者对于失败者的嘲笑。
张谦用力的抓着身上的被单，强忍着心中的怒火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，“有一件事，我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。”
“嗯，你喜欢KO。”郝眉面色丝毫没有改变，好像说的是一件对他而言无关紧要的事。
“你知道？”张谦有些诧异，也带着被看透的窘迫。
“当然，你看他的眼神，我最熟悉不过。”郝眉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，好像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，“可是他并不知道你的心思。”
“这不重要。”张谦变得有些急切，打断了郝眉接下来的话。“我认识柯哥三年了，三年前，他最难过的时候，你在哪？”
郝眉微微一怔，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。
“那时候，我见到他的第一眼，就爱上他了。”仿佛突然找到了一个突破口，张谦堵在心里的那些话在这样的情况下，说给自己最不想说的人听。“他整个人冷冰冰的，谁都不理，可是技术又那么好，那是注定高高在上，被人仰视的存在。没人愿意接近他，可是我愿意，哪怕只是做他的跟班也好。”张谦陷入了回忆，脸上也逐渐变得红润，“我看着他一步步走的越来越高，直到他说要自己创办公司，我也义无反顾的跟着他。他不喜欢应酬，我去，他不爱喝酒，我挡，他做不到的事，我都会冲到他前面保护他。”
“那个时候，其实是他胃出了问题，他一心都扑在工作上，从来不会主动去吃饭，有一次直接疼晕在家里，我联系不上他，不得已去家里找他才发现，要是我去晚了……”郝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，看着张谦的眼神还带着惊恐，张谦看了看他，才继续说道，“从那以后，我会按时叫他吃饭，他忙，我就自己做好了带给他。以后出去应酬的时候，所有酒我都为他挡了，后来我喝到胃出血住院，那时候他特别紧张，一直在身边照顾我，给我做饭吃，原来他那么会做饭。当时我就想，这胃出血，值了。”张谦的嘴角带着满足的笑，那是谈起恋人才有的神采。
“他从未跟我提过你，但我知道你，他的手机屏幕就是那个鼾睡着的你，曾经喝的最醉的一次，他嘴里都是你的名字，声音低沉而性感，却让人想哭。这三年来他一个人怎么辛苦过来的，我全看在眼里，那个时候，你在哪？”张谦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，像个愤怒的豹子盯着眼前有些失魂的男孩。
安静了好一会，郝眉才抬起头回望他，失落的表情全然不见，带着笑看着张谦，“说完了？”
张谦有些愣住了，木然的点点头。
“三年前，我们发生过什么，我不需要向你交代。KO他辛不辛苦，都不是做给别人看的，更不是为了你，你不用把和你不相关的事放在心上。这几年，你不是没有机会，你也没有得到。”郝眉有些可怜的看看他，继续说道，“所以，你今天跟我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，你想表达什么，让我愧疚自责，然后把KO让给你？你要知道，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，他只要我。”
张谦好像突然松了一口气，心心念念那么久，那些藏在心底的卑微的小心思，第一次赤裸裸的露在人前，却以这样的方式结束，脸上刚才陷入回忆的红晕霎时就退了，只觉得自己被扇了一巴掌。
但他怎么甘心呢，怎么能甘心呢？
他爱的太久，在意的太久，那个人从出现的时候就被他放在心上，总觉得可以再等等，再等等。他开始了解KO，他知道他的身世，他心疼，想给他力所能及的保护，但他太强大，他只有跟在KO的身边，与他同进同出，相互扶持，互相照顾，还有比这更完美更相配的吗？所以他不着急，感情随着时间生长，他喜欢那样日久生情的感觉，即使真是一块冰，那些心照不宣的东西也会让他慢慢融化，他一直相信，总有一天，他一定会懂，会发现自己的感情。
张谦早就知道郝眉，也知道郝眉对KO很重要。但是那又如何？虽然难忘，然而那已经过去了，他偷偷调查过郝眉的资料，那是个富二代，一定不会跟KO在一起，哪怕他同意，他家里也肯定会反对，他们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。他一直以为郝眉只是KO心里的一道伤，可没关系，现在陪在KO身边的是他，以后也会是他。
电话打破了两个人的沉默，“眉眉，你怎么没在家？”KO回到家只看到了一堆购物袋，却没有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，一时有些慌乱，语气也有些急迫。
“我在医院，顺路来看看张谦。”郝眉貌似轻松的回道。
“等我一会，我去接你。”KO微微沉默了一下，然后说道。
“嗯，好。”
挂下电话后，郝眉看看他，依旧笑着说：“今天的话我不会跟KO说，如果你想说，我也没意见。好好养身体，别让大家担心。”
张谦试图露出一个笑容，“你怕？”
“不，他不会。”郝眉的回答带着笑意，带着满满的笃定。
KO来到医院的时候在走廊里遇到了张谦的父母，张谦的妈妈叫住他， 她的眼里有些不安还有些期待，“柯先生你来了，张谦看见你一定会很开心的，这孩子有些死心眼，有什么话不爱说，今天你走了之后他一直不开心，不吃东西也不爱说话，我和他爸爸都很担心。”她说到这里偷偷瞟了张谦爸爸一眼，缓了一小会儿才继续说道，“刚刚动了手术的人，这么做很伤身体的。我没有别的要求，只是想请求你，去帮我劝劝他，就算是为了我们，也好好的把身体养好，我想他会听你的话。”
KO沉默了片刻，然后微微一点头，“好，我会的。”
门打开的时候，郝眉正坐在病床边削苹果，刀用的极不熟练，让人看着都心惊胆战的，KO赶紧走过去，一把拿过他手里的刀，“想吃苹果我给你削。”郝眉有些尴尬的看看病房里的人，才低声说道，“我是给张谦削的，他是病人嘛。”“他刚手术过后，不能吃苹果。”KO这才回身看看病床上的人，张谦一瞬间的眼神有些惊喜却也有着浓浓的哀伤。
KO疑问的看了看郝眉，郝眉耸耸肩，他才向着张谦问道：“身体没事了吧？”
“没什么，胃穿孔而已，又不是什么大病，过几天就能回去上班了。”张谦勾了勾嘴唇，冲着郝眉说道，“郝先生能不能先出去一下，我有话跟柯哥说。”
KO拉住郝眉的手，看向张谦的脸色变得阴沉，说“不必，有什么话就说吧。”
郝眉拍了拍他，笑笑说：“我正好渴了，去买杯奶茶，在医院门口等你。”说完向张谦父母示意告别，径直离开了。张谦的父母也跟着走出去，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。
拉过椅子坐下，KO道，“不用说了，我知道。”
“知道？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！柯哥，郝眉那个时候没有跟你在一起，现在怎么就突然和你在一起了呢，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了什么？”张谦有些激动，大声说话的时候咳了起来。
“张谦！”KO站了起来，垂下眼帘看床上的人，略微平静了下说道，“我当你是朋友，但你说他，我还是会揍你。”
张谦的表情很难看，吊水已经因握紧的双拳而有些回血。
“好了。”KO脸色稍缓，“好好养病，别让你爸妈操心。”
他一撩袖子看了看表，“郝眉还等着我，我先走了，你回来工作另外安排，以后不用跟着我了。”
“柯哥，”张谦的嘴已经咬的青白，只听他低声问，“我到底哪里比不过他？这些年是我陪着你，他又帮过你什么？他凭什么呢？”
KO冷漠地看了他一眼，走出了病房。
张谦父母都在病房门口等着，KO看了他们一眼，也不做解释，道了声再见便走了。
停车场里，KO上了车，坐在驾驶座上拿了根烟点燃，似是自言自语地道，“凭什么呢？”
郝眉什么都不需要做，但他使KO做的一切都有了意义，那是他的光芒，照亮了自己一向黑暗的世界。有些事有些人，只是存在，就能安慰所有的等待和辛苦。有些人，就是无法替代的存在，除了他，谁都不行。
这些话没有必要让任何人知道，郝眉于他，就是世界。
烟只抽了一口，就被KO掐灭了，又把车窗打开通风，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自己的男孩了。
跟他一起回家，有他的地方才是家。